第二章 真主的完美属性
人类能力的局限
通过理性的认知,我们得出结论,宇宙万物来自于一位万能的主宰。而当人们谈到这位主时,往往会提问,他是谁?他起于何时?他居于何处?他又是什么样子?他究竟是一位怎么样的主呢?
对于造物主的特征,许多人困惑不解,几大宗教也各有不同主张。犹太教和基督教(传说,上帝照着自己的样子造了人,他们常在油画中把神画成一位老人的样子。《圣经》上说:
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,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。
(《圣经创世记》1:27)
还有一些地方相信这位真神却是女神,有的人相信这位真神还拥有自己的儿子或女儿。
伊斯兰认为,这都是人对神的误解造成的,因为人的理智是有限的,所达到的科学水平也是有限的。今天通过天文望远镜,我们可以观察到几百亿光年的太空,然而这在浩渺无垠的宇宙中,几百亿光年与整个宇宙比较起来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。人类今天凭着自己的能力,尚不能认识这个宇宙,又怎能认识创造整个宇宙的主宰呢?中国古人云:
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。
(庄子《逍遥游》)
人身上有无数微小的细胞,而其中一个细胞又怎能将整个人体认识清楚呢?我们人类在这个宇宙中的比例,也恰像细胞对人体的比例一样,甚至比这还要渺小得多。所以由于我们自身能力的局限,必然不能了解神的全部。有个哲学家打了个比喻,一只长毛兔的长毛之间生活着许多微生物,这些微生物终生都在兔毛之中生活、死亡,它们无从知道外面的世界,因此对于它们来说,世界不过是一片毛茸茸而已。其实人类对世界及其造化者的认识,由于常常受局限于自身的渺小亦是如此。
当我们去提问神是什么样,神在哪里,神生于何时时,我们实际上已经犯了一个错误,因为我们是在用物质所具有的特征来衡量物质的创造者。我们所见到的任何东西,都是神的做工,神的创造,它们具有空间,具有生命,具有形状,这都是神赋予物质的特征,而神本身既不属于任何物,他又怎能具有物质的特征呢?比如说,一个人制造了很多木偶,他是木偶的制造者,所有被制造出来的木偶都是木质的。"木质"是这些木偶们所具备的一个共同特征,而我们能否用这些特征去问他的制造者——人,请问你是什么木头的呢?他当然不能因为制造木偶,自己就必须是块木头;泥人张也不能因为自己捏了泥人,而自己就是一团泥巴!因此人对神所做出的不适合他的描述,往往都是用人类自身的特点来想象的。所以许多人就认为神和人类一样也娶妻生子,生儿育女。有自己固定的住所,有自己固定的性别,有自己固定的容貌。然而,伊斯兰告诉我们,这是一种错误,《古兰经》说: 任何物不似像他,他是全聪的,全明的。(42:11)
也就是说,他没有形象,没有空间,没有性别,没有起于何时,终于何时,因为形象、时间、空间、性别都是主的创造,都是他赋予他的被造物的特征,而他自己不具有这些特征,不受这些特征的局限,他区别于任何物,超越于任何物。
伟大真主为使人们了解他靠近他,在神圣的《古兰经》中提到九十九种属性,来形容他的伟大与超绝的本体。
他是真主,除他外,绝无应受崇拜的。他是全知幽玄的,他是至仁的,是至慈的。他是真主,除他外,绝无应受崇拜的。他是君主,他是至洁的,是健全的,是保佑的,是见证的,是万能的,是尊严的,是尊大的,赞颂真主,超绝万物,他是超乎他们所用以配他的。他是真主,是创造者,是造化者,是赋形者,他有许多极美的称号。凡在天地间的,都赞颂他。他是万能的,是至睿的。(59:22-24)
不信主的人们,认为物质和运动是无始无终的存在,通过运动,形成了星球,以后又出现了生物。而我们说,运动就意味着变化,变化则意味着旧有的消失,新生的出现,而会消失会新生的东西,又怎能无始无终呢?其实万物都有其产生的时间,都有其结束的限期,而只有真主不受此规律的限制,他不是物质,他是无始无终的。也只有无始无终的永恒存在,能够创造物质产生,否则,有生命的物质,在没有产生之前,怎能突然自己产生呢?《古兰经》上告诉我们:
真主确是使谷粒和果核绽开的主,他从无生物中造出生物,从生物中造出无生物,这是真主,你们怎么能如此悖谬呢?(6;95)
随着今天科学的发展,不信神的人坚持的物质固有的说法已经破产。爱因斯坦、勒梅特、霍金等许多优秀的科学家已经发现这个宇宙不是永恒固有的存在,而是开始于遥远的过去的一次大爆炸,那一时刻,宇宙由一个原初点膨胀得极其庞大,150亿年才逐渐形成了今天的它的亿万个星系。那么,150亿年前是什么力量使宇宙开始了爆炸,产生了引力?又是什么力量使它形成了恒星,产生了星系?难道这一切都是从无到有自己产生的吗?
真主曾在六日内创造天地万物,然后,升上宝座,除他外,你们没有任何监护者和说情者。你们怎么不记念呢?(32:4)
真主是万物的创造者,那么,有人或许还要问:真主又是谁创造的呢?这时,我们又犯了错误,因为我们又在用万物所共具的特点来衡量主宰了,万物不能自己产生,都是被造而生,"被造"是万物的共同特征,而造物主的特征不具有这个特征,他的特征恰恰相反,是"创造"而不是被造,因此他不可能像万物一样被创造,而是本来就存在着的。
他是前无始后无终的,是极显著极隐微的,他是全知万物的。(57:3)
我们知道,没有智慧者,是没有能力创造的,所以创造万物的真主,是拥有一切智慧的全知全能者。正如《古兰经》所说:
他是永生不灭的,是维护万物的;瞌睡不能侵犯他,睡眠不能克服他;天地万物都是他的……他知道他们前面的事,和他们身后的事,除他所启示的外,他们绝不能窥测他的玄妙;他的知觉,包罗天地。天地的维持,不能使他疲倦。他确是至尊的,至大的。(2:255)
认识了真主是全知全能、永生不灭的创造主之后,还应当知道,他的创造,是他大能的完美体现,不需要任何辅助者,不需要任何伙伴来参与,这是一神论的重要信仰。《古兰经》说:
除真主外,假如天地间还有许多神明,那么天地必定朽坏了。赞颂真主——宝座的主——是超乎他们的描述的。(21:22)
因为如果有多个主宰,他们之间必有意志的分歧,没有统一的意志,怎能有天地的和谐?如果说像基督教所认为,神有三种位格,而每种各负其职,他们之间如若不能互相替代,必须来分工完成,神又何谈全能呢?因此全能的神是独一无二的,不但本体独一,意志独一,而且不可能有不同的位格,不同的化身。凡认为在他之外还有别的神灵,在他之外还有别的权威,都是在贬低主的神性,分割主的权威,这就是伊斯兰所说的以物配主。
赞颂真主,超绝万物,他是超乎他们所用以配他的。(59:23)
你说,他是真主,是独一的主,真主是万物所仰赖的,他没有生产,也没有被生产,没有任何物可以做他的匹敌。(112:1-4)
《古兰经》上告诉了我们用来描述真主的九十九个尊名。在《古兰经》几乎每章的章首,都有"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"这句话被称为尊名词,其中用了九十九个尊名中的"至仁"和"至慈"两个词来形容真主。这尊名词在经中一共提到了一百一十四次。但是,为什么一百一十四次都反复提到这两个尊名,而没有提到其它的尊名呢?这是由于"至仁、至慈",是真主最重要的特征。我们虽然可以说"奉独一的、全能的、或创造的真主之名",但如若,我们信仰的这位真主,没有仁慈的特征,他或许不会创造众生,或许不会创造人类,即使创造人类,或许不会给人舒适的环境,不会承担人类的给养,也或许不会教人知识,引人走向文明之路。然而,伟大的真主,在冥冥中看护着万物,供给着万物,先知穆罕默德说:
真主把慈爱分成一百份,他留下九十九份在他那里,将一份撒向大地。这一份包括了众生之中的所有慈爱,甚至包括一匹母马由于害怕伤害了自己的孩子,而抬起了马蹄。
(布哈里、穆斯林收集)
的确,世界上所有的爱,父爱、母爱、伴侣之间的爱情,人与人之间的博爱、人与动物的爱、动物之间的爱,羊羔跪乳,乌鸦反哺,设若没有真主的创造,如何能有任何的爱心存留于世呢?
真主以仁慈作为自己的责任。(6:12)
真主知道每个女性的怀孕,和子宫的收缩和膨胀。在主那里,万物是各有定量的。他是全知幽明的,是伟大的,是崇高的。你们中窃窃私语的,高谈阔论的,隐藏在黑夜的,出现在白昼的,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。(13:9-10)
果实的脱萼,女性的怀孕和分娩,无一不在他的洞见中。(41:47)
真主那里,有幽玄的宝藏,只有他认识那些宝藏。他认识陆上和海中的一切;零落的叶子,没有一片是他不认识的。地面下重重黑暗中的谷粒,地面上一切翠绿的,和枯槁的草木,没有一样不详载在天经中。(6:59)
真主为了使他的仆人更加明了地认识他,确已在天经之中用许多词句形容自身。他使他的仆民因此心满意足。
难道你们不怕在天上的主使大地在震荡的时候吞咽你们吗?难道你们不怕在天上的主使飞沙走石的暴风摧毁你们吗?你们将知道我的警告是怎样的。(67:16-17)
他们只等待真主在云荫中与众天使同齐降临。事情将被判决。一切事情,只归真主安排。(2:210)
他们没有切实地认识真主。复活日,大地将全在他的掌握中,诸天将卷在他的右手中。赞颂真主,超绝万物,他超乎他们所用去配他的。(39:67)
真主形容自己为"在天上的主",是因为许多人凭着天性常常觉得崇高的真主必定位于高天之上,祈祷时也常常抬头向天,希望祷告被主垂听,慈恩从天而降。因为,凭常人的理智,是很难想象没有形象不居空间的真主是究竟如何的。
然而稍具哲学头脑的人呢?他们却又不会接受某些经文对真主形象化描写的字面含义,因此必然进行更深刻的认识。
当《古兰经》告诉我们:至仁主已升上了宝座。(20:5)我们坚信,伟大真主确在其威严的宝座之上。但是我们必须知道,这种位于宝座之上,绝不类似于任何常物的上升和移动,也不意味着他和宝座一起居于宇宙空间中某一固定的位置,而不在其它位置。真主绝不被空间所限,如果说真主必然定位于空间某处,那么这与真主的全能是相悖的,真主在未造空间之前又在哪里呢?不,我们决不能用"位居空间"这一物质特征来衡量真主。《古兰经》上还说:
难道你不知道真主是全知天地万物的吗?凡有三个人密谈,他就是第四个参与者;凡有五个人密谈,他就是第六个参与者。凡有比那更少或更多的人密谈,无论他们在那里,他总是与他们同在的。(58:7)
如果我的仆人询问我的情状,那么,我确是临近的,确是答应祈祷者的祈祷的。(2:186)
这些经文描写他无处不在,这与他升上宝座其实并不矛盾,因为被造物只能居于一处,不能同时居于两处,而超越于万物的真主是不受空间时间的限制的。说真主无处不在,也决不意味着真主像大气一样充斥在太空之中,因为绝对不可以用常物所具有的性质来衡量真主。
《古兰经》中提到了真主能听,但这不是说他有像我们的耳朵一样的耳朵;说真主能看,岂能说他有像我们的眼睛一样的眼睛?说真主建造了天,绝不是像我们所熟悉的方式去建造;说真主的手在我们的手之上,也绝不是说真主具有像我们的手一样的手。真主是最高尚的,是与简单的思维和肤浅的思想有着天壤之别的。所以我们如若穷究这些文字的含义,阐释他的实质是很难的。真主通过不同的经文,满足了不同层次的人对他的认识。总之,真主的本然与一切被造物迥然相反,这是显而易见的。通过直觉就可以知道造物主和被造物之间遥远的本质差别,造物主不论从其本然方面还是其属性方面,都绝不类似于他的任何造物。他超乎我们的想象和描述,他是极为玄妙的。对于伟大真主,每个人都可以根据真主的经典,通过身心去感觉他的圣洁、尊严和绝对完美。